;;;;正元帝帝眉眼一挑,盛气凌人道:“你怕朕死了,平王上位难为你?”
;;;;丽贵妃张嘴想解释,正元帝却是再也不想听了。他需要找点什么发泄一下,他的女人在他还活的好好的时候,就开始找退路了。
;;;;他寒心,更多的是心疼。枉他自诩情深,却终究没能保证让她真正的安心。望着泫然欲泣的女子,还有在奶娘怀里欢乐的吐着泡泡的幼女,他心里搅的厉害。
;;;;丽贵妃见正元帝拂袖欲走,慌得上去一把从后面抱住他的腰,眼里氤氲的水汽终是落了下来,“别走。”
;;;;正元帝觉得自己的后背很快就湿透了,心里烦乱,又顾忌着她手上的伤不敢使劲挣扎,只是嘴上道:“快松开。”
;;;;丽贵妃苦笑道:“臣妾确实害怕,臣妾不得不害怕。臣妾无所谓,反正在皇上说疼我一辈子的时候,我就决定了,不论皇上去哪里,臣妾都跟着。
;;;;生死相随。
;;;;可是我们的长安,她还那么小,臣妾总得为她考虑啊。”
;;;;在立储的关键时刻,平王的母妃在被褫夺四妃,谪降为嫔后。刚过一个月,又被皇上下令禁足一年。满朝哗然。
;;;;这样的惩罚在正元帝看来,实在是太轻了。这个不知轻重的女人,已经犯了他的大忌。打入冷宫也不足以使他泄愤,死了才痛快。
;;;;还是言官死命的拦着,说罪罚不相当,这才作罢。
;;;;皇后也是祸从天降,被正元帝以管理后宫不得力为由狠狠的斥责了一番。
;;;;对于一上朝必谈立储的朝臣,正元帝却罕见的不再发火骂人。任凭下面吵得热火朝天,都是一言不发。
;;;;不参与,不阻拦,不表态。像看戏一样,置身事外。
;;;;满朝的文武大臣一时之间都有些如履薄冰,渐渐的也不再在朝堂上脸红脖子粗的争论,只是折子却一封都不少上。
;;;;皇上实在太过瘆人。
;;;;在太液池中央的一座小亭子里,正元帝与定国公朱存周相对而坐。
;;;;这里是正元帝最喜欢消遣的地方,处在太液池的中央,要划船才能过来。周围都是各种高大的花树,还有一大片竹林,四季常青。
;;;;看不到宫殿,因为正元帝下了命令,也没有宫妃太监之流,是宫里难得的清净之地。
;;;;有了朝堂,又向往田园,人总是不知满足。
;;;;正元帝给朱存周倒了一杯茶,也不拐弯抹角,直接问道:“你对立储怎么看?”
;;;;朱存周点头谢恩,淡淡道:“此事臣不敢多言。”
;;;;正元帝望着边上沙沙作响的竹林,静默了一会儿才道:“只管说。”高高在上这么些年,能跟朕说话的人已经不多了。
;;;;朱存周这次不再推辞,问道:“皇上可知康安之乱吗?”
;;;;正元帝神色一凛,他当然知道。
;;;;前朝康安年间,皇子众多,当政的雍平帝却是迟迟不肯立储。最后导致皇室倾轧严重,除了几名还在牙牙学语的幼年皇子之外,成年皇子只剩下个木讷笨拙的四王爷。
;;;;争储之惨烈,足以可见一斑。
;;;;正元帝眼神晦涩,目光如电,沉吟道:“朕还在壮年,成年王爷并不多。”
;;;;朱存周抬头直视圣颜,又很快的垂下眸子,恭敬的道:“皇上心中早有定夺,又何必来为难微臣。”
;;;;正元帝愣了下,转而哈哈大笑。“你个老狐狸!”
;;;;朱存周刚从宫里出来,窦成泽就得到消息了。他一向淡定,却在此刻坐不住了。等了太久,终于时机成熟,精准无比的算对了每一步。使得大楚的天下慢慢的风起云涌,使得所有步骤都加快,无非是为了能大张旗鼓的把那个人宠上天而已。
;;;;男人都是天生的野心家,都渴望高高在上,大权在握。而窦成泽兢兢业业的筹谋醒掌天下权,也不过是为了长卧姜恬美人膝。
;;;;他放下摆满案牍的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