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青菜清甜,豆腐香软,柳非银觉得赵槿若是不卖伞,也可以去做个厨子。
“哎,表妹呀,你这手艺可真不错。”
“小人只有两个表哥,都在老家乡下务农。”
“我若不是你表哥,怎么知道你是谁?”
赵槿听到这句,把碗放下,双手放在膝上握着,挺迷茫的样子:“这话应该小人来问,小人是女子的事,只有去世的父母才知道,公子怎么会知道呢?”
柳非银带着怨念瞥了她一眼:“此事太匪夷所思,我说了你也不会信。”
“信不信是小人的事。”赵槿盯着他,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,“公子怕是不知道,这镇子上如今可容不下外乡人。”
此时流苍国和赤松国之间的关系就似平静的海面下的激流暗涌,尤其是九十九桥镇已是剑拔弩张之态。双方布下的眼线奸细众多,自然是不欢迎来路不明的外乡人。
柳非银想了想,认真道:“在东离国与流苍国接壤的地方,有一座叫风临的边城,我是那座城的城灵。”
赵槿黑白分明的眼珠只愕然了片刻,接着舒口气,点点头道:“知道了。”
说完她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去厨房刷洗,留下柳非银一个人坐在木墩上,风中凌乱了半晌,这是信了么?!竟是这样就信了?!!这位壮士也不是个寻常人哪!
次日清早,柳非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,他一睁眼,果然还是在这个鬼地方。
木门吱呀一声打开,有个爽朗嘹亮的男子声音传来:“伞哥儿,我从大营回来了!”
赵槿问:“吃过早饭了?”
“我刚回来,还没来得及。”
这是人连家也没回,就先跑来会情人了。
柳非银知道这人是谁,冲出屋子一睹谢翎的真颜。战场上的鲜血与烈火中淬炼出来的人,浑身迫人的气势,却融了满眼的温柔,笑起来有几分无赖劲儿,像个大孩子。
谢翎见一个陌生的华衣男子从谢翎的屋里冲出来,兴冲冲地盯着自己瞧,那眼神犹如三伏天浇上热油般,完全看不懂的炽热兴奋。
“这位是?”
“我表哥。”
柳非银立刻蝴蝶一样扑上去,拍了拍谢翎的胸膛,大笑:“哎呀谢翎将军,久仰久仰,在下柳非银。昨日表弟还跟我提起你,说来到这里,多亏有你的照拂。”
谢翎虽不知哪来的表哥,但这人虽眼含春桃,却一身清贵之气,不像什么坏人,干脆地认下了,抱拳道:“非银兄!”
“贤弟!”
柳非银看了赵槿一眼,那呆丫头正拿了软巾给谢翎擦身上沾的露水。谢翎天不亮从军营纵马出来,沾了一身的露水。谢翎也习惯了似的让赵槿帮他擦,很是受用。这时谢翎还不知道赵槿是个丫头,这呆丫头也不肯说,可二人之间珠联璧合的融洽气氛,老夫老妻似的,一股子恩爱的酸臭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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