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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30 部分阅读(2 / 2)

纪中云又吐了一口血,声音音嘶哑的叫了一声。“末将在!”

巫烈咬得嘴唇都出血了,但泪水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。纪中云已经是奄奄一息,无双目流着两行泪水,低沉而又嘶哑的说:“传令,饿狼营帅令送返京城交还圣上。”

“将军!”

巫烈泣而呐喊,怀里这个曾经高大无比的身躯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了!

“全军听命!”

纪中云喊话的时候声音低沉无力,但所有的将士都听见了,跪地而泣,静静的聆听着这最后的命令。

“咳……”

纪中云又咳了一滩血水,有气无力的说:“饿狼营全体将士戎马二十载……咳,早该解甲还乡,此后愿归田者……朝廷自当安抚,无家可归者……自、自当受朝廷节制,不可有违。”

“遵令!”

众将上又是泪如雨下,此时的纪中云早就是风中残烛,哪还有谈笑间威镇四方的强悍。

“巫、巫烈!”

纪中云再咳了一口鲜血,气喘吁吁的嘱咐说:“饿狼营……交给你了,但……以后就是朝廷的军队了,明白……吗?”

“末将知道!”

巫烈泣不成声,哽咽着说:“将军,饿狼营还有攻破津门的那一天的。末将一定要为您报仇血恨,保住您的一世英名!”

纪中云的表情一时间复杂莫名,有不甘也有无奈,痛苦的皱了皱眉后,闭上眼,上气不接下气的说:“巫烈,把枪拔出来!”

“不能呀将军!”

巫烈凄声的呐喊,其他将士也同样跪地死求。这一拔等于亲手将追随多年的老将军送上黄泉。

“我、我该死在敌人的手上。”

纪中云满面的惨烈,哽咽着说:“老夫戎马一生,我不想在你的怀里等死……”

说完他似乎解脱了一样,静静等着死亡的降临。所有人都明白镇北王爷是想用死来解脱心里的痛,而死在敌人的手上是这位开朝大将最好的归路,也不辱没他征战一生的英名!

“将军!”

巫烈突然疯了一样的仰天长啸,咆哮了一阵后突然眼睛一闭,一手抓住刺进纪中云胸膛的长枪,大哭着拔了出来。

“咳……”

纪中云剧烈的咳了一下,瞪着眼,抽搐几下后停止了呼吸。巫烈疯了似的跪地大哭着,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将长枪丢到一边,抱起纪中云的身体跪地而泣,凄凉的哭声让人一听就觉得心痛难忍!

“将军!”

众将士无一不跪地而泣,一个个泪下而不成声,悲壮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
巫烈抱着纪中云的遗体足足在原地跪了一天,直至怀里的老将军身躯渐渐冷却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。呆滞的跪着,似乎在等怀里的老人醒过来,再带他们横扫天下。“巫将军!”

其他将士看不下去了,难掩悲痛的说:“王爷已经西去了,您就让他入土为安吧!”

巫烈泪水再一次无声的流下,转头看了看遍地的尸体,无力的说:“传、传令!这些禁军兄弟都是为保护主子而牺牲,将他们的遗体运回京城,不许留下半片忠骨憾留他乡!”

“遵命!”

陆陆续续赶来的将士泪流满面的开始为忠烈的一千名禁军收拾遗体,恭敬地准备送他们回到京城。

尽管纪中云身殒,但禁军的壮烈也是不容忽视。对这些忠心耿耿的老将来说,这些年轻的将士値得他们尊重,因为禁军的拚死相护,他们才得以见纪中云最后一面,这分恩情很重,重得让他们肃然起敬!

巫烈默默无语的抱着纪中云布满血水的遗体上了马并骑而坐,有些发疯似的呢喃道:“将军,您戎马一生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。末将要带您回京城,让您风风光光的走,让天下人不敢忘记您一身的丰功伟绩!”

“将军?”

其他士兵看着这一幕,有些许的惊恐。巫烈悲伤过度疯了吗?竟然在喃喃自语!

“按大将军的命令办!”

巫烈一边凄然的策马前行,一边恨声的说:“先派人回营内公布大将军的遗言,该回去的,别挽留。我要恭请圣意,请他恩准饿狼营南下攻打津门,为将军诛杀这禽兽不如的不孝子!”

另一位大将也是不禁流泪感慨,长叹一声说:“将军死在阵前,相信他死而无憾。但却被逆子所杀,一生的耻辱呀!”

“攻打津门!”

众将也是气愤难当,立刻齐声呐喊起来,挥舞着兵器目送巫烈远谁都没有想到,这开朝的骁勇大将竟然死在一个无名的小树林里。谁都哀叹镇北王死得如此可怜,或许对他来说,在疆场上战死才是最大的荣誉。征战二十载却落得这样的下场,任谁一提都不免叹气。

巫烈虽然心生悲痛,但还是将军务安排妥当,将纪中云的遗言带回了营内,这才带上两万名军将与一千名禁军的尸体,还有怀里的老将军带孝而行,手捧帅印,朝京城行进。

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在秋风近时渐显荒凉的路上,一路上鸦雀无声,十分宁静,但沉默中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杀气,本就是血腥满身的狼虎之师,这会儿更是让人惊骇。

饿狼营上下悲愤不已,就是一些已经被纪龙拉拢的武将,也不敢在这时候提半个“不”字。所有别样的意见全淹没在报仇的声潮之中,许多中年的将士都已经开始磨刀霍霍,咬牙切齿的等着攻打津门的命令。送葬的长队一路上压抑无语,路过破军营驻扎地时,发现原本是对峙的破军营上下全都挂满了白幡,全体将士也为纪中云披麻带孝。

送葬的长队一路上压抑无语,路过破军营驻扎地时,发现原本是对峙的破军营上下全都挂满了白幡,全体将士也为纪中云披麻带孝!

巫烈又一次感动泪下,深深的鞠了一躬。虽然近日还在对峙,但曾经血水里一起拼杀的情谊还在,破军营的尊敬让人大为感动,也证明了老将军的声誉之高举世无双。

“巫烈!”

声音嘶哑而又痛若,纪镇刚一身素服站在营外,面上有些憔悴,也有哭泣过的痕迹!

“末将在!”

巫烈一看是纪镇刚,赶紧恭敬地翻身下马,但怀里始终抱着纪中云不肯放下。

纪镇刚也不禁潸然泪下,突然上前狠狠地打了巫烈一巴掌,怒骂:“你想这样让镇北王进京吗?堂堂异姓王竟无一裹尸之棺,你会让他九泉之下都不得瞑目的。”

“不是,末将……”

巫烈摸着脸上的肿疼刚想解释时,纪镇刚已经转身走入了营内不给他任何的机会。

“末将糊涂了丨”巫烈满面痛苦,凄厉地号啕道:“末将该死,竟忘了将军乃王爷之尊,万死不恕呀!”

“巫将军!”

这时候破军营中缓缓走出数十人,被他们团团围住的是一口沉重的柳木长棺!

长棺漆黑而又厚重,古朴而又不失庄严,一看就知道起码是千年柳木所制!

棺上镶嵌了名贵的玉器与宝石,纹满了瑞兽、祥云,再不懂的人一看都知道名贵至极,绝不是民间的凡物!

“这、这是?”

巫烈傻眼的问道,惊讶之余也是有点错愕。人群中走出了一位与他有数面之缘的副将,恭敬地对纪中云的遗体一拜后,颤声说:“这是先皇御赐给我们将军的长棺,每次出征他就一直带在身边小心保管,总叨念说等他死了就可以躺进去。将军说了,王爷乃开朝大将之尊,后事也不能有半点寒碜,请王爷入棺吧!”

“末将……金吾将军了!”

巫烈泪如雨下,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

小心翼翼的将纪中云的遗体放到棺木中,破军营的将士们帮忙清洗去纪中云身上的血污,又恭敬地将一件件皇家御赐之物全放进棺内?

看着主子安详的遗容,巫烈这时候才明白纪镇刚怒的是什么,怒的是他痛苦得六神无主,亵渎了主子不世的威严,让他堂堂镇北王露骸风中,想起这些心里立刻悔恨交加。

巫烈跑到纪镇刚的营外三跪九叩,久久不起。他自然知道这祖皇所赐之物的贵重,即使是骨肉至亲也没人会轻易让出,这等情谊使饿狼营上下感激得无以为报。

走出营外时,却突然发现送葬的队伍竟然多了一万名身穿孝服的破军营将士。

巫烈惊讶的看着他们:“这是……”

“我们送的是昔日的饿狼营大将军,名满天下的镇北王爷!”

破军营众将痛声的呐喊道:“王爷之威无人敢忘,即使逆子无道,但他还是开朝大将,是大明的王爷!”

“谢过兄弟们了!”

巫烈热泪盈眶。这时候什么话都是白说的,只能跪地拜一拜谢过,再次起身扶棺而行。

送葬的队伍再次增加,约三万名的兵将戴孝而行,声势之大、愤恨冲天,不管是谁见了都退避三舍。如此压抑的杀气,只是一见都让人胆寒,莫说胆敢冒犯。

沿路上的百姓得知了纪中云身殒的消息,许多人竟然自发的戴孝而来,跪在路旁送这位强者,两营人马都来不及准备的纸钱在他们的手里飘舞着,迎着萧瑟的秋风更显悲壮。

边线上的百姓年复一年的被草原部族抢掠屠杀,祖祖辈辈就习惯了这样的无奈。自从纪中云镇守东北以后,他们惊讶地发现原来日子可以过得那么安全,过冬的时候再也不用躲到深山老林里去。

这里的百姓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富足,对于守护了他们的纪中云,自然是感激不已。越来越多的百姓自发的聚集过来,长长的守孝队伍足有十余万人,铺天盖地飞舞的纸钱和百姓们的哭泣声都让两营人马无不动容!

第二章 朝堂新势力

纪中云的送葬队伍浩浩荡荡的回到了京城,两营人马全都身披白麻,长长的白色队伍如同云中绕龙一样,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重棺虽然奢华高贵,但却透露着一股深深的怨气,饿狼营将士们除了悲哀的泪水,深切的仇怨也让人为之胆寒。

纪中云离开京城的时候还生龙活虎,虽然精神有点委靡,但谁想到短短几天竟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归来。一路上白幡长扬,纸钱撒满了归来的路途,十分悲壮!

对于纪中云的死,朝廷上下一片哗然,这位开朝大将的离世,可谓是震惊天下。好不容易才让这位手握雄兵的王爷坚定了效忠大明之心,谁知他还没来得及回到边线,就遭此毒手,与世长辞。

更让人悲愤的是他竟死在逆子之手,一次皇城之乱刺杀不成,纪龙竟然在归途中再下毒手。这在崇尚“百善孝为先”的大明,自然是引起了极大的民愤,一时间纪龙俨然成了禽兽的代名词。

纪龙的声誉一下降到了极点,禽兽不如、畜生的骂名纷纷而起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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