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渠先生节哀。”
看着眼前这个流下眼泪的暮年老人，余析的心中不由的想起了北冥子，一个老人已经被岁月摧残的如此悲痛，却还要为了其他的事情而伤心难过，以至心碎。
“老夫没事....”
将渠微微摆手，对于余析刚才在朝堂之上的无礼已经完全忘记，这个少年自己真是越看越喜欢，对待老人谦和有礼，而对待自己厌恶的人也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地位而趋之附谀。
看着面前的英俊少年，将渠不禁轻叹一声：“不知大师可否告知将渠，此次天宗出世难道也是想要在这乱世之中得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吗？”
“您已经猜到了？”
听到将渠问询自己天宗出世的缘由，余析不禁赞叹面前老者名不虚传，燕国名仕的确不是燕王喜这种废物能够比得了的。
既然将渠已经大概猜到了这一次天宗出世的原有，余析也没有必要隐瞒他，毕竟这件事情早晚都会传遍天下，“秦国！”
余析轻声说道，尽量没有让周围的人听见，毕竟这件事情还没有一个准信。
然而，简简单单的两个字，却是将将渠心中的一丝希望完全打破，秦国。呵，天宗就在秦国，那天宗又怎么会选择燕国而放弃和秦国合作呢？实在是自己太想救国了，才会有如此愚蠢的希望吧？
“将来若是有机会，我会帮你的。”
看着失去了最后希望的将渠，余析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，只好如是安慰道：“若是将来我有能力，而燕国真的为秦国所灭，那我定然会尽我努力保住燕国平民，不知将渠先生能否理解余析？”
“保全燕国百姓？”
听到余析说自己能够保全燕国的百姓，将渠昏花的老眼中终于是出现了少见的神采，够了。真的够了。只要能够保全百姓的家，那么自己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？
“那老夫只有在这多谢大师您了，只是老夫如今只剩下这一把老骨头，实在是无以为报。”
说着，将渠竟然是将手中玉笏直接扔到了地上，玉质的材料何其脆弱？不过与地面接触之间便是“咔嚓”一声碎裂成一偏偏碎屑，凌乱的洒落在地面之上，然后整个人身体前倾，“嘭”的一下跪倒在了余析的面前。
“渠老！！”
看到将渠将燕王喜当初赐给他的玉笏掉在地上摔得粉碎，人还直接跪在了余析的面前，众多文官虽然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，但是他们却知道将渠如今所做的事情绝对是死罪。
在朝堂之上，向着侮辱了君王的贼人下跪行礼，并且还将君王赐予的玉笏摔碎，这简直就是万死不恕的大罪。将渠一生之中不知道有多少的学生，文官之中至少有一半都曾经尊他为师。
所以，看到自己曾经的老师这幅模样，多数人已经是猜出了他要做什么，老师竟然已经是心存死志，并没有打算走下这燕国朝堂了吗？
“渠公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