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霄红了眼镜。
拳头攥紧又松开。
鲤鲤那个时候一定恨死他这个哥哥了吧……
明明小时候他那么喜欢鲤鲤，为什么就不愿意听鲤鲤的解释，为什么不愿意相信鲤鲤呢……
蓦然回首。
才发觉当年那个时候的自己多么的愚蠢。
净渊平复着心底的戾气。
“你今天来，就为了乖宝的事情？”
赤羽狠狠地抹掉眼角的泪水。
倔强的红着眼睛瞪着锦霄。
姐姐回来了。
他等姐姐自己做选择。
锦霄张了张嘴，颓废的低下头。
是啊。
他是为鲤鲤来的。
净渊深吸口气。
“你心底不是已经猜测出不对劲了吗？”
锦霄垂眸，“我……我只是不明白当年鲤鲤身上为什么会有魔气……”
不然他也不会失望的直接盖棺定论。
净渊突然笑出声。
满目的悲哀。
“你问乖宝为什么身染魔气？”
赤羽也是愕然。
“当年不是你亲自派乖宝去除的魔吗？”
魔界魔气丛生。
他还没有堕落成魔，又被不知谁派来的人牵制着，无法一同前往。
处处都是危机。
乖宝即便天赋卓绝，修为深厚。
也无法承受车轮战。
身染魔气。
灵力枯竭。
就被魔族引到了已经死了的锦家弟子的周围。
你让乖宝怎么解释？！
净渊声嘶力竭。
每每回想。
他都恨不得杀了锦霄，吃他的肉喝他的血！
可是……他不能。
这是乖宝的哥哥，她最孺慕的哥哥。
他不能。
也不可以。
锦霄瞳孔微缩。
身体颤抖。
他……一直都误会了鲤鲤？
赤羽一见锦霄的模样，就知道他误会了姐姐。
嘲讽的笑。
“可怜姐姐，因为一封不明来源，却提及你的书信，只身前往魔界除魔，你却自始至终都不知道！”
“你哪里对得起姐姐！”
恨到浑身颤抖，“你哪里都对不起姐姐！”
“你不配当姐姐的哥哥！”
锦霄震惊的后退半步。
他竟然全然不知当年的事情……
净渊闭了闭眼睛。
“你走吧，不管怎么样，你都是乖宝的兄长，我给了你数百年的时间，再见，我不会手下留情。”
其实还有很多事情他没有说。
比如乖宝为什么在被锦霄发现后离开了，还要回到锦家。
还有乖宝明明有机会抛下锦家，独善其身的离开，却还是留了下来。
看着锦霄失魂落魄的离开的背影。
净渊只觉得心底讽刺。
他都能全身心的相信乖宝，和乖宝一母同胞的兄长却直接拍板定罪。
多么的……可笑！
赤羽今天的情绪很激动。
在锦霄离开后，也很快的借口离开了。
唯独净渊坐在高位上，垂眸想了很久很久。
与此同时。
在小锦鲤的房间外面，一层层的结界外，站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。
他没有贸然的触碰这一层层的结界。
而是幻化成一缕缕白色的烟雾，借用某种物品，进入了结界里面。
净渊也发现了这股气息，但是这股气息他很熟悉。
是乖宝的气息。
就没怎么放在心上。
进入房间中。
鹤发童颜的老人看着盘腿坐在床上的小人儿。
软乎乎，肉嘟嘟的小脸，有些婴儿肥。
粉粉嫩嫩的皮肤透露出健康的颜色。
五官精致。
容貌清丽。
虽然换了一副模样。
但是鹤发童颜的老人还是从小锦鲤的五官中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。
灵魂干净透澈。
气息很是令人喜欢。
一如数百年前的气息一样。
鹤发童颜的老人眼中闪烁着光芒。
他先是恭恭敬敬的向盘腿而坐的小锦鲤鞠躬，抬起头，眼底尽是感激。
心里默道，“数百年前，老头子没能亲自向您说一句感谢，幸好，数百年后，还能有机会见您，老头子在这里郑重的感谢您数百年前的庇佑，让老头子能够化形为人。”
眼底闪烁着感激。
起身。
鹤发童颜的老人犹豫了好久，才将一个白玉一样的小瓷瓶拿出来。
小瓷瓶的质地很温润，微微透光，依稀能够辨别小瓷瓶中有一粒药丸状的东西。
他轻轻叹息一声。
迟疑一会儿，还是打开瓷瓶，将药丸塞进了小锦鲤的嘴巴中。
药丸入口即化。
没有惊动在接收灵力的小锦鲤。
鹤发童颜的老人见药丸不见了踪影，才松了一口气。
他观察着小锦鲤面部的反应，确定没什么反应后，才离开。
离开时。
郑重的向小锦鲤鞠躬。
腰弯成与地面平行的直线。
感谢您，当年的救命与化形之恩。
让老头子还能有机会见一见这多姿多彩的世界。
可惜老头子灵力低微，见识短浅，不能在当年的事情上尽太多的能力，只出了这么一个损点子。
也幸好上天有好生之德，让您的计划成功了，不然老头子万死难逃其罪。
忽的。
鹤发童颜的老人冷不丁的笑了。
看着小锦鲤的目光中多了祝福。
老头子虽然对人间情爱之事涉及不深，但是老头子能够看出来的，魔尊大人很爱您。
他也等了您数百年的时间，等这事情结束，您们一定能能够幸福的。
老头子在这里祝福您们长长久久。
……
小锦鲤将素心石的芯子中蕴藏的灵力全部吸收干净的时候，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。
这一个月的时间里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。
锦霄拼着不要命的机会，找到了净渊，想要看一看魔界圣殿中小锦鲤被镇压的身体。
净渊直接拒绝了。
锦霄没有生气，反而说，“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，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，但是我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。”
“我想假意和白云游他们联手，找出当年鲤鲤被污蔑的证据，到时候，我亲自向鲤鲤赎罪。”
净渊没有说同意，也没有说不同意。
但是在锦霄离开后，净渊每隔三五天，就能收到一道密语。
是锦霄送过来的。
里面详细的说了白云游的计划之类的事情，偶尔夹杂着一些询问小锦鲤的话。
净渊一概视若无睹。
但是白云游的计划……
净渊看着那一行行悬浮在空中的金灿灿的字体，眸色愈发的暗沉。
数百年前用过一遍了的手段，这次还想用吗？
目光暗沉沉的。
那一行行字说着，“白云游意图以舆论的力量逼迫你们交出鲤鲤，请保护好鲤鲤，我会将消息传出来的。”
赤羽看的双眸微眯。
“魔尊大人，我们该如何应对？”
净渊挥手，挥散空气中悬浮着的那些那金灿灿的字体。
面色不变。
“他们想要用舆论的力量，那我们也用，将乖宝是去除魔，保护天下苍生，却不慎落了奸人的圈套，受辱而死的消息传出去。”